【阴阳师手游】狐不归(10)

 

天光暗淡,阴云堆叠,妖气冲天。

 

本该碧色连天的爱宕山,万物萧瑟,寸草不生。神社已然看不出以往的庄重,鸟居毁弃,注连绳断,石灯笼碎了一地,仿佛被神明遗弃之地。追随大妖的妖怪们在浩劫之中,或死或逃,散了干净。唯有供奉着的天狗石像,爬满了藤蔓,孤零零地伫立在废墟之中。

 

石像背覆双翼,手执羽扇,目似铜铃,作为正义的化身,亘久地伫立在爱宕山之巅,仿佛这样就最接近高天原。

神像面容不怒自威,凛然无情,便是所有人心中斩除恶鬼的修罗神佛。神本该是这个样子。孤傲也好,无情也罢,神性如此。

 

可是没有人发觉,在狂风乍起之时,一道透明的水痕从冰冷的神像空洞的瞳孔处,悄然滑落。

 

 

 

幽光照影,青灯吸魂。

 

青行灯束发的绳被凛冽的风割断,银发随风飘扬,泠泠如同星河流泻。她长袖一展,继而利落优雅地旋身一转,长袖在空中划出一道线条优美的弧度。幽幽明灯上翻涌的妖气形成漩涡,直直向着背后毫无防备的大天狗席卷而去。

 

他与其说是毫无防备,不如说是不愿抵抗。

 

大天狗引以为傲的钢铁之羽因伤势而显得颓然,落下些微泛黑的碎光。他垂下双翼,半跪在地上,素白的狩衣沾染了殷色,他浑然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脖颈,固执地将妖狐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揽在怀里。

 

兴许是真正的离别到来时,一切都是寂静无声的,天地一片黑白。生命在流失,他像是企图抓住飞逝的流沙一般,却又阻止不了对方溃散的妖气,任凭它消失在风里。

 

他那冷然的,毫无表情的面具,随着妖狐微弱的近乎飘散的呼吸而逐渐崩碎。他忽的失声,瞳孔中有着摇晃的湛色,仿佛破裂的天穹,线条优美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那不可置信的悲恸神色,一点点地空洞下来,变成一片寂静的空白。

 

 

“我的大人呀,您这个表情……让小生如何是好。”银发的妖狐只是笑着,逐渐暗淡的金眸中映照出最后的残影。他勉力抬手碰了一下他的眉眼,沾血的食指顺着眉间划过脸颊,然后缓缓坠下,留下一道朱砂色的血痕,仿佛妖狐额间艳丽的妖纹。

 

“……你不会死。”大天狗忽的这么说道,他扶住妖狐缓缓滑落的身体,语气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决。“吾去阴界找阎魔,重排命格,篡改生死……你会活着!”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阎魔的决定从未有人更改过,纵然是大天狗,自己的生死也不能决定。这本是阴阳常理。除非打破这一切的秩序,否则绝无可能。

 

但那又如何。他想留的人,过不了三途川。

 

“您呀,还是这么任性。”妖狐仿佛习惯了他的偏执,于是无可奈何地笑着叹道:“篡改生死……您又是何等的,傲慢啊。”

 

妖狐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般,唇角呛咳出鲜血来。他光滑的长尾如今一片黯淡,翩翩风度的模样消失殆尽,可他依旧挑起一个淡淡的,从容的笑,像是漂泊的孤帆找到了停靠的港湾,歪头靠在在大天狗的臂弯处,喃喃地道。

 

“有点困了,小生这一觉,大概要睡很久……”

 

此后山长水远,阴阳长诀。君自珍重。

 

 

 

青行灯素白纤长的手指虚虚向前探去,调动起自己的妖力,目标直指对方体内的邪气。阴界恶鬼的哀嚎依稀从大妖的身上传来,化为一股一股的妖气,被青行灯尽数吸取,她的伴生灵器青灯甚至都因为一次性吸取太多戾气而微微发黑。

 

邪气混着妖气流失,而大天狗却恍若未觉,纵使渐渐失去气力,依旧垂着头,双翼合拢,牢牢地将彻底合上眼眸的妖狐拥在怀里。风萦绕在他的身边,徘徊不去,仿佛在眷恋着什么一般。

 

“……玉藻前的后代,可惜了。”她似乎从大天狗的沉默中感受到了他无声的哀恸,仅仅只言片语,她便窥见了情深如许。

 

她从未见过大天狗这等表情,只因他曾是一个孤傲冷漠的妖怪,近乎神明的存在。他们是同类,或是一方之主,或是武力独步天下,却各有各的秉性。但比起鬼王的酒色逍遥,罗生门之鬼的肝胆忠诚,阎魔的尊贵雍容,荒川之主的暴烈无常,妖刀姬的独来独往,大天狗显得更为清冷而傲慢,高贵与无情。

 

极致的清高,便是最容易沾染邪恶的。

 

恶鬼本身不足为惧,但是恶鬼吸食大天狗纯净的妖力长达半月,已然被饲养的极为强大,若是再耽搁一阵,恐怕邪气会完全吞噬大天狗,令他从高贵的神明堕落为怪物。

 

堕落为那种东西,怕是千年执着于正义的大天狗,最深恶痛绝的事情。

那恐怕也是妖狐舍命也要阻止的罢。

 

恶鬼的嚎哭越发清晰,紫黑色的邪气从大天狗的身上渐渐脱离,被灯盏吸入漩涡之中。随着那丝丝缕缕被抽离的戾气,大天狗浮现出几分倦怠的神色,他仿佛知道这是妖狐的愿望,便丝毫也不抵抗,脱力伏在地上,双翼覆在他的背部,笼住一片阴影。

 

把邪气与妖气撕扯开是多么的疼痛和艰难,青行灯清楚的很。她凝视着大天狗起伏的瘦削脊背和微微扇动的羽翼,便知他在隐忍着剜心刮骨的疼痛。

 

“大天狗,汝可想到会有今天。”青行灯叹道。

“吾欠你一次,青行灯。”大天狗百年来从未有这样的狼狈,他断骨的翼还未被妖力修复,连同被污染的妖气,便都要被吸取,他连手指都无法动一下,无力的宛如初生的小妖。但依旧固执而骄傲,竭力以平静武装自己,淡淡说道。

 

青行灯清丽无双的面容上浮现了几丝无奈的表情,她座下的灯盏一阵躁动,仿佛预兆着什么。大天狗可能还不清楚,妖狐为了呼唤她都做了些什么。

当最后一丝邪气从大天狗的身上消失的时候,他微微昂起头,似乎想要起身,握住倒在地上的妖狐的手。但是他这一下却抓了个空。

 

那一刻,他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张皇神色。

 

妖狐的神色依旧安详而恬静,仿佛在做一个美丽的梦。但是,地上形成一个紫黑色的洞穴,宛如泥潭地沼,纯白的尾被泥淖染成紫黑,已然死去的妖狐渐渐陷入寒渊,黄泉的腐臭气息从另一端传来,带着三途川的幽冷,然后,将他的身体全数吞没。

 

“等……”错愕之下,他只得呼唤出一个字,浑身却酸软到无法动弹。他无力地张开羽翼,试图以风阻断这一切,伸出的手试图抓住下陷的妖狐一片衣角,却是枉然。

 

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妖狐,代替他堕入黄泉。

 

 

 

妖狐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那时候他还是个幼狐,早早没了父母,便跌跌撞撞地跟在三尾狐身后。他是个讨人喜欢的幼崽,脸庞还有几分稚气未脱的圆润,小小的身体绵软的像个糯米团子,狐耳灵动,长尾如一簇染着烟紫色的雪白云朵。

 

三尾狐怜他无依无靠,便让他唤她阿姐,把他带在身边养了起来。初通世故,他便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温言软语,礼尚往来。一颗七窍玲珑心让他来去逢迎,游刃有余。

他最喜欢粘着三尾狐。他总是化为人形跟在风情万种的阿姐身边,稚嫩地一声声唤道。

 

阿姐,慢些走呀,等等我。

 

三尾狐看着面前漫长而华美的走廊,望进无数珠帘翠幕掩映深处,仿佛万丈红尘尽在眼前。她仿佛知道深处是如何的风致,便抚着他一动一动的狐耳,叹道。

“跟我来吧,那位大人要为你判命。”她说着,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入了那重重帷幕之后,引到了那位大妖怪的面前。

 

狐族最顶级的九尾狐,传说中的人物。

她被世人唤作玉藻前。

 

那位大人身着朱红色华服,十二单庄重华贵,重重丝绸上纹着八重樱,精致美艳。她素手执一柄绘着美人的团扇,慵懒独坐镜前,肤白如雪,唇色丹朱,艳丽不可方物。

她见了他,那妖娆的眼睫便如蝶翼一般舒展,琥珀色的凤眼波光流转,引诱天皇的美貌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那时的他完全被震慑,任由她纤长的指缓缓划过侧脸,托起他精致的下颌。

 

“此子天资聪颖,将来大有可为,不过命中终有一劫。”她的一眼似乎能贯穿宇宙洪荒,望断沧海桑田,红唇微启,便说出预言。

 

“如不杀掉自己的命定之人,便会为之所杀。”

 

接着,玉藻前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的金眸,淡淡地对着攥紧了手的三尾狐说道。

“不过,这是个好苗子,我会教他些活着的本事的。这孩子,我就留下了。”

 

 

他被玉藻前养在深山处华美的宫阙中,听从她的话进行修炼,玉藻前是个随心所欲的老师,可以把他扔在一边半个月,兴致来时,却会督促他彻夜修行,不把他折腾到求饶不罢休。

她常常以轻蔑的口吻讲起世事浮沉,人心莫测,讲起世上男人不过尔尔,在狐族面前莫不俯首帖耳。在提及天皇之时,却又有些难以捉摸的哀愁,尔后,又似笑非笑地唤他过来,替她梳妆画眉。

 

他起初老是手抖,美艳的狐狸精便会让他伸出手,用折扇打他板子,然后风情万种地横他一眼。于是少年模样的妖狐便乖巧地摸摸鼻子,露出轻快的笑来,玉藻前便抓过他,按在镜子面前,用朱色的笔替他画好妖纹,接着仔细打量了一番他,露出些许叹息来。

 

“小家伙,你这幅面貌,可真该用面具遮一遮,免得给人类窥见了,生出祸事来。”

“无妨,小生杀了他们便是。”他还是个骄傲张扬的少年,风刃之术初成,便自信能抵挡一切狂风暴雨。年少轻狂,莫不如是。

“还年轻呢。”她不置可否,只是这样笑道。

 

 

玉藻前似乎乐于教他魅惑的本事,男女无忌,因为狐狸本就是多情的生物,并不以情爱为耻。她提及自己的情史时,总是愤愤地埋怨着一个大妖怪,看上去丧气的紧。

 

“汝这般美貌,倒也不会败了狐族的名声。”玉藻前笑意盈盈地说道:“世间吾看得上的男人,也不过二三之数,倒是有个令吾屡战屡败的家伙……大天狗,你可听说过?”

 

“能不为您所动的妖怪吗……”那时妖狐行事作风已有玉藻前三分模样,言笑之际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一个有趣的家伙,虽然偏执高傲了些,不过……那副清冷的美貌可是世间难有的绝色。”玉藻前托着下颌,吃着一枚葡萄,笑道:“若是有一日,你见了他,便知道了。”

 

 

如师如长,如亲如友。声名狼藉的玉藻前对他来说,便是年少时期遮风挡雨的大树,替了他早逝的母亲的角色。他行走狐族之中,再也无人以他无父无母取笑,皆是毕恭毕敬。这边是他轻狂的,寥寥数笔可书的少年时期了。

 

他成年的时候,玉藻前送了他一柄折扇,算作是幼崽长大的成人礼。

她依旧如当年绝色,半倚在美人靠边,慵懒而肆意。她招他来到身边,指尖轻点,在他额上的妖纹上下了个刻印,似笑非笑地对他说道:“有了这道印记,你便算是我玉藻前的后代了,若是遇到大妖怪,他们自当给我几分薄面。”

 

“去玩吧,这个世界上,多得是有趣的东西呢。”她接着微微眯了眯眼,笑道:“不过注意,情爱一物,虚情假意便可,切莫太过认真。”

“小家伙啊,你是个天生的情种,平日里薄情的紧,但是真的动了心……当心死在这上面呢。”

 

这边是她作为长辈,能给予伴随身侧的小辈,最后一份挂念了。

 

“谨遵您的吩咐。”妖狐以狐面覆盖住美丽的容颜,笑的如书生般尔雅,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素白的指尖,然后转身,投入这万丈红尘。

这一去便是三十年。

 

后来他听闻故乡遭劫,玉藻前因魅惑天皇被封印入杀生石,狐族转眼间败落,族群聚集之处,也只余空空废墟。

玉藻前明明提醒了他切莫动心,却偏偏败给了情。

 

而他,亦然走了这条不归路。

 

 

 

绛青和服的书生踏着木屐,缓缓地行走在三途河边。他脚边是腐臭的恶鬼的血肉,与依傍此长出的,绝美妖娆的彼岸花。成片成片摇曳的花朵,有种灼灼之美。

他看上去伤痕累累,魂体近乎透明,若不是还有些许妖力残留,他兴许就消散在这充斥着鬼气的黄泉了。

 

他的身边,或许是痛哭的人类,或许是小妖,都围拢在河边,等待着渡船摆渡过这长长的忘川,将他们引渡到对岸。

 

“迷途的亡灵,和我走罢,阎魔大人在等着你。”鬼使白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他的身边。他美丽的面孔上带着淡漠的神色,招魂幡随风飘动。与其说是鬼使,不如说是毫无感情的人偶,冰冷又不可触及。

 

“阎魔大人要见小生?”妖狐拢起袖子,歪着头似笑非笑地说道:“小生可并非什么大人物,是否是搞错了,小生还等着过河,朝孟婆讨一碗汤喝呢。”

饮尽那一碗孟婆汤,教他下辈子不再遇上这样一位大人,教他得偿所愿,不再付尽毕生情衷,来也平淡,去也匆匆。

 

“若是让你过了河,怕是阴界便没有宁日了。”他自言自语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便收了声,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你是跟我去,还是让我打晕你再去?”

 

妖狐踏入审判庭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云朵之上,雍容华贵的阴界之主阎魔。她妩媚又不失庄重,严肃又不失雍容,威严而公正的死亡的代言者,不过如是。忠心耿耿的判官眼部系着白色的布带,手执判官笔,肃立于阎魔身侧,

 

他风度翩翩地行了一礼,语气不失尊敬:“见过阎魔大人。”

 

“妖狐,狐族遗孤,诱拐,杀害人类,前科累累,罄竹难书。判官,汝告诉吾,若是按阴界法律,应该如何判决?”

“下血池地狱,刑期三百年。”判官冷冷地说道。“如不悔改,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可听到了,这是汝的罪。”阎魔放下手中的生死薄,狐族那一页大片的名字皆是黯淡,笔尖在唯一亮起的妖狐那一行字上逡巡一阵,最后搁笔,双腿交叠着,挑起眉看向不动如山的妖狐,问道:“汝不怕?”

 

“小生的师长未曾教过这个字,阎魔大人既然已有了决意,又何必再问一介罪人的意见呢?”妖狐偏了偏头,依旧笑意盈盈:“小生这一生,生的精彩,死得其所,又有什么可悔改的?”

 

“真是个冥顽不灵的狐狸。”阎魔轻哼一声,支着下颌,懒懒地瞥了一眼右侧。“出来罢,你也瞧了许久了。”

 

出现在那里的,是青行灯。清丽的女子已然乘着灯飘到阎魔身边,她的和服有几许破损,发带也不知去向,一头银丝如瀑垂下,显得清绝明丽。

她整理了一番凌乱的银发,挑起眉埋怨道:“都怪那只狗,把我的头发都吹乱了。”

 

“呵,他也倒是给我惹了不少麻烦,这阵子死了太多妖,血池都塞不下了。”阎魔洞明一切的眼眸中也浮现出几丝不悦的神色,仿佛想起了前阵子打开的阴界之门,与接连发生的惨案。而罪魁祸首是位接近神明的大妖怪,寿限漫长,几乎不受她拘束。

她无可奈何,却又得秉持公正的原则,便下了禁令——今后,若无阎魔特允,大天狗不得踏入黄泉一步。

 

“那个禁令——几乎逼疯了他,我若不是走得快,怕是要被缠上了。”青行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不禁有些后怕地抚了抚胸口。她亲眼见到大天狗的脸色一瞬间灰败下去,见到他试图运用全部妖力打开黄泉之门,却被入口排斥,看着他明明伤痕累累,却固执地冲撞着完全排斥他的入口。

 

她看着那双如晴空般的湛色的眸子从哀恸到绝望,最终变为一片积雪后的冻川,冰封着千载孤寂。

紧接着,是裹挟神明狂怒的羽刃暴风。

 

“谁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来?”青行灯拿了阎魔的梳子,慢悠悠地替自己梳起头发来。

“他估计,又要给我添麻烦了。以大天狗那般性格,不做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怕是不会罢休的。”阎魔却也微微倚在云朵上轻叹。“这样罢,我便留个后手。”

 

她眼眸波光流转,扫了一眼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正在仔细听有关大天狗只言片语的妖狐,懒懒地执起生死判,指了指他。

 

“你便留在阎魔殿吧,若是那家伙做出了些什么,你便返回人间。”阎魔勾勾朱唇,轻笑着说道:“携了他的魂下黄泉,带到我这里来。这便可抵了你的百年罪业。”

 

妖狐怔了怔,随即无奈地苦笑起来。

 

“这可真难办,您还是赐小生一碗孟婆汤,送小生去血池地狱吧。”

 

“否。”阎魔捻起一缕青行灯的银发扯了扯,眉眼间带着些兴味地说道:“阴界无聊,且与我看一场戏吧,青行灯。”

 

——————————

 

好啦正文写完了,剩下的就是番外了,所以这根本不虐嘛,阎魔和青行灯闺蜜组准备看戏了。(毕竟是狗子家属,朋友给走个后门了……)

然而阎魔简直是恶魔女王属性,直接把狗子给拒签了,谁叫狗子一言不合就要去闹地府。

狗子:论黄泉非法扣押老婆怎么办,去哪里投诉,急,在线等。

阎魔:这是你自己送下来的,你要付全责,还怪地府强行扣押,这么这明明是合法移民。

狗:……羽刃暴风!

 

啊,还剩下番外。

这篇我居然写了四万字,说好的一万字完结呢,没想到都这些了,多到不算多……嘛,不过这个简单的故事我居然讲了好几张。

番外是晴明黑晴明时代了,狗子发疯去投奔黑晴明除了所谓大义,惩戒人类之外,还有个解释,他要开个门把阴界的妖怪都放出来……

所谓我进不去,我就把妖怪都放出来嘛,多简单……个鬼啊。

阎魔会哭的好吗。

评论(53)
热度(721)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圈名烟花,微博@颜临歌
杂食动物。更新看命,坑多不愁。
我家亲爱的@茶燃
© 颜临歌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