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组|史向]战争世界(58)

第五十八章 他的二百年(下)

 

阿尔弗雷德的二百岁生日宴会惊人的盛大。

 

欧洲的盟友,美洲的邻居,亚洲的簇拥者,他们纷纷到场祝贺这位年轻的大国。他不断收下送到他面前的珍贵礼物,宝石,名画和艺术品都不稀奇,海量的原料交易和军火订单才是他满意的。他在仰他鼻息生存的小国们面前高谈阔论,许下天花乱坠的诺言。

阿尔弗雷德收到了无数声生日快乐,或许诚恳,或许奉承,或许只出于礼貌。时光将他磨练的成熟又老练,二百年的岁月他并没有虚度,他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大而无坚不摧。

 

宴会大厅悬挂上了美|国的国旗,火热的玫瑰装点了每一个角落,红色天鹅绒的地毯一直铺到室外,灯光璀璨又迷离。乐队奏起了美|国的音乐,鼓点和萨克斯的声音浮在空气之中,营造出欢乐的气氛。

 

亚瑟似乎是最感慨的一个,在阿尔弗雷德逐一向前来的宾客们问好之后,拖着弗朗西斯来找前殖民地喝酒。两个老牌欧洲帝国轻易地排开其他国家,轮番对着年轻的美|国灌酒,一副今夜不把他灌倒誓不罢休的姿态。

 

“不知不觉你都二百岁了,小阿尔,你长得可真快啊。”弗朗西斯笑眯眯的又递了一杯红酒给刚刚被亚瑟逼着喝下威士忌的阿尔弗雷德,微微挑着眉毛说道:“那么,这一杯敬时光。”

“是的,敬这混蛋的时光。”亚瑟·柯克兰举起杯接话。

 

他透过透明的酒液看着阿尔弗雷德年轻英挺的脸,他湛蓝的眸光在杯中骀荡成海波,熟悉的轮廓让他想起了在北美大陆看到他的第一眼。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之中,阿尔弗雷德的存在仿佛天使一样,让手染鲜血,残忍狠戾的不列颠胸口蔓延起一阵温暖。

他亲眼看着这孩子令人恐惧的成长,却又不得不为他惊叹。神的恩宠降临在他的身上,他无数的国民涌入新大陆,带去新鲜的技术,他们在那里扎根繁衍。

最终,他们血浓于水。

 

“在你眼里我有这么混蛋?”阿尔弗雷德也不在意,亚瑟念叨呵斥他多了去了,他很清楚自己在他这位哥哥的眼里是什么样的。也许是今天是值得高兴的日子,他一得意也就灌的多了些,他依旧感觉到了脸上的热度。

“听着,要是你有马修一半的省心,我也不至于这么头疼。”亚瑟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想要按住突突直跳的青筋,而弗朗西斯早就细心地用指腹替他按摩,呼吸若有若无的喷在他的脸颊。亚瑟微微一偏头,法|国人的吻就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这种习惯性的亲昵令围观的阿尔弗雷德有点不自在,他取笑道:“你们两个要恩爱也别在Hero面前啊,欺负我……”他说到这里忽然卡壳,掩饰性地灌了口酒。

他现在后悔了,应该不管利害关系,直接给克里姆林宫发一份邀请函的。

什么铁幕,什么冷战,他只想该死的好好过个满意的生日。他需要那个人微凉的吻,强硬的拥抱和带着卷舌音的情话,直到溺死在那藏着冬雪的淡紫色眸光中。

 

似乎没看到阿尔弗雷德的一脸郁闷,弗朗西斯搂住了亚瑟的肩膀,让喝高了的大英帝国倚靠在他的怀里,紫罗兰色的眼眸满满的都是笑意。法|国人撩起他的发丝,得意洋洋的在醉醺醺的亚瑟额头落下一个亲吻,然后说道:“我亲爱的,你年轻时候的酒量可不止这些啊,居然都喝不过小阿尔了。”

“那是因为你们老了。”阿尔弗雷德闷闷的把威士忌一饮而尽,抹了一把嘴唇边的酒渍,凑近已经黏在一起的法|国和英|国。他微微眯起湛蓝色的眼眸,说道:“而我还年轻呢。”

 

“这是年轻人的骄傲吗?”弗朗西斯耸了耸肩,看上去很真心诚意地微笑道:“愿你能一直强盛下去,伟大的美|国。”他指了指花瓶里娇艳的玫瑰,微笑道:“你正处于最美丽最吸引人的年纪呢,未来将会有无数人拜倒在你的脚下,折服于你的魅力,你拥有一切玩弄他人的本钱。但是,有些东西你必须用真心去交换,年轻的孩子,愿你得偿所愿。”

 

红玫瑰是爱情的花朵,阿尔弗雷德有些发怔,弗朗西斯则是伸出食指覆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他环着的绿眼睛绅士似乎已经醉了,半阖着眸子嘟哝着什么。

 “阿尔弗雷德,今晚你得给我醉在这里,真不知道你什么毛病,一到宴会时就不见人影……嗝儿……又去找那该死的……”

“小亚瑟,你喝多了,我带你去休息一下。”

 

他看着弗朗西斯带着亚瑟离去的背影,本能的想要挽留,因为他宁可和这两个混蛋喝一晚上也不想独自呆着。但是弗朗西斯似乎有言下之意,这让他非常不解。

欧洲的两位离开,紧接着又有不少国家来祝贺,日|本的眼中有着崇拜,尊敬和忌惮,韩|国的笑容带着殷勤,越|南的脸上带着怯怯的恐惧和一闪而过的憎恨。他忽的一阵厌倦,张开双臂大力拥抱了一直站在人群之外的双生哥哥。

 

“阿尔弗,那个……生日快乐。”马修被弟弟抱的喘不过气,身上挂着的大型重物用力地蹭着他的肩膀,金色的发落在他的肩膀上。他下意识地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肩膀,却惊异的感觉到他的背部在轻微的颤抖。向来不起眼的国家是个敏感的性格,他轻轻地问出口:“你为什么不高兴?”

 

然后,年轻的美|国松开了他,,后退了几步,扬起平常无异的笑容对他说道。

 

“你的错觉,马蒂,我高兴得很呢。”

 

——————————————

 

他决定去花园里逛一逛,被欧洲两个家伙灌了一肚子的酒,他晕得要命,胃里翻江倒海。他随意的扯开自己的领带呼吸着七月的暖风,扶着墙跌跌撞撞的走进静谧的花园。

今夜星空格外的灿烂,银河宛如光带一般缀在夜幕之上,绮丽又神秘。

 

他听着宴会大厅传来的乐声,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扯开自己的西装外套,解了领带,打着节拍轻哼着。他盘着腿有些不顾形象地坐在了种满鲜花的草地上,身边是他钟情的花朵。玫瑰幽幽地散发芬芳,微风摇曳着连绵的花海,在星光下极为美丽。阿尔弗雷德被暖风熏的有些昏昏沉沉,他真正的醉了。

耳畔的音乐声仿佛穿越了几十年漫溯而来,他微微合上了眼睛,酒意涌上心头,他向后一仰躺在草地上睡了过去。

 

然后,意识模糊。

梦境之中,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轻柔地托起他的脖颈,拂过他额头上的乱发,然后将他搂在怀里。熟悉的气息笼罩着他,并没有敌意,平日里戒备的美|国在被酒灌倒之后,敏感的神经也变得有些迟钝了起来。

 

“亚蒂?……你酒醒了?”他嘟囔了一句,却又觉得对方身上并不是醇香的红茶气息,反倒是另一种独特的味道。他闭着眼抓着对方的衣服,触手却是绵柔的布料,异常的温暖。他感觉自己隐隐将要被横抱起来,于是他本能似的往对方的怀里缩。

对方本身轻柔的动作一顿,在他叫出英|国名字时,危险的气息顿时令阿尔弗雷德打了个寒颤。接着,醉成一滩泥的他被强行箍在弥漫着冰雪气息的怀抱里,嘴唇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几乎要被吞下肚去。

 

阿尔弗雷德被痛醒了,他眸底映出了一片涌动怒意的浅紫,仿佛冰雪崩塌。他孩子气地摇晃着自己昏沉的脑袋,觉得大概自己还在梦里,所以有了幻觉,正在迷茫地眨眼睛,却被冰冷的手捏住下颌,直接按在地上吻醒。

 

酒的滋味在两人的唇瓣上蔓延。金发的国家彻底懵住了,他本能似的把手臂环在了面前背着光的男人脖颈上,蓝眸一片酒醉后的朦胧,年轻的脸庞上映着异常的酡红。当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掠夺时,他环着伊万脖颈的手也微微收紧,牙关一合反咬了回去。

对方名讳的音节在他的舌上盘旋了一阵,最后他唤出:“……万尼亚。”

 

“好得很,第一次居然叫错我的名字。”苏|联人面无表情地放开他的唇,用食指在自己苍白的嘴唇上一抹,艳丽的血色在他的指尖蔓延开来。“看来你并不欢迎我。”

 

阴晴不定的斯拉夫人。

伊万的食指划过自己的嘴唇,血覆盖上苍白的唇色,那抹殷红情色又性感。阿尔弗雷德彻底清醒了,于是他顺势凑上自己的舌,轻柔的舔去他唇上的血迹。风尘仆仆的苏维埃单手揪住他的金发,迫使他仰起头,而阿尔弗雷德就高傲的扬着下颌冲着他挑起眉毛。

 

“你怎么入境的?我以为你应该在返航苏|联的战斗机上。”

“很简单,苏|联驻美|国大使近日轮换。”

“那飞机上?”

“无线电频率接到我那里去了,当时我在飞机上,你们似乎没发现?”伊万的拇指抚了一下阿尔弗雷德在夜色下轻微地颤的睫毛,沉声问道:“我假设,你并不乐意看到我,所以没有给我发你生日的邀请函。”

 

“Hero原先以为你不会来。”阿尔弗雷德的眼睑被挠的痒了,蓝眸熠熠生辉,灿烂的不可思议。他抓住伊万苍白的手指用力的咬了一口他的指尖,得意洋洋的睨着他,那模样真是神采飞扬极了。

 

伊万失笑地摇了摇头,他终于低下头轻轻地吻他的眼睑,柔软的触感让阿尔弗雷德满足的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不会来?”伊万亲昵地在他耳边吐息,俄语的卷舌音异常动听,那性感的声调让阿尔弗雷德敏感的战栗起来。而他的情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轻颤,微笑道:“难得陪你过个生日,这点阻碍还难不倒我。”

 

阿尔弗雷德知道,伊万口中轻描淡写的阻碍,指的是他家变态的海关,卫星和间谍。其中的费尽心机无法用语言赘述,于是阿尔弗雷德也不问了。

 

“去我家吧。”也许是热血上涌,阿尔弗雷德忽的拉住伊万的手,把他拽向停车坪。他已经不想再在这里挨时间,满脑子想的都是过一个永生难忘的生日。亚瑟的叮嘱和上司的期望早给他抛在脑后。

当然,是和远渡重洋的苏维埃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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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是从副驾驶把阿尔弗雷德抱出来的。

这是他在华盛顿的常住地,一幢带花园的二层小楼,伊万干脆地把车停在了他的花园里,然后带着阿尔弗雷德走向门口。

 

睡的迷迷糊糊的年轻国家晃了晃脑袋,即使被半搂在怀里,还在给人添加阻力似的尽情挣扎,在伊万不轻不重地拍他臀部的时候还不满地咬他的脖颈,那一道淡白色的伤疤上都是齿痕和口水印子,伊万只能头疼地拍了拍他的脸颊,问道:“阿尔弗,你家钥匙在哪里?”

“你自己找。”阿尔弗雷德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背部抵着门,一只手牵引着伊万的手伸到自己的身上,抬起脸颊露出狡黠的笑。

 

和喝醉的美|国根本讲不通道理。

于是苏维埃沉默了一下,仿佛接受了邀请一般地用手轻柔地拂过他的身上,仿佛搜身一样地抚摸。阿尔弗雷德的西装早就皱皱巴巴一片,他还刻意舔了舔嘴唇,用勾人的眼神鼓励伊万往他的下身搜索。

伊万的手如他所愿的来到了他的腰部,轻柔地抚摸了一圈,接着他从阿尔弗雷德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装什么正经,老流氓。”阿尔弗雷德笑骂了一声,后脚跟着伊万也进了家里。

“你有这么饥渴吗?阿尔弗,我千里迢迢飞来美|国又不是只为了和你做爱。”刚刚走到客厅,伊万就被阿尔弗雷德从背后抱住,这让苏|联人从喉底发出低沉的叹息。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纸袋,轻轻地拍了拍阿尔弗雷德搂着他的手臂,微笑道:“放开我,亲爱的,我等会再来疼爱你。”

“好吧,你有准备什么惊喜?”阿尔弗雷德懒洋洋地松开了手,眼眸里波光流转。弗朗西斯说的没错,他有足够的资本引的任何人为他神魂颠倒,他年轻且有魅力。

“секрет(秘密)”

 

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微笑。他知道他年长的情人一旦露出这样的神情,一定不会让他失望。这段关系经历了三十五年,之后只会越发沉淀,即使他们表面上是床伴,但是背后用的心思一定比这多得多。

他依旧完全沉溺在这种类似爱情的感觉之中,即使不会有一个人承认。他享受着苏维埃的宠爱,并且视为理所当然。毫无疑问,他是该被全世界爱着的美利坚,包括他的死对头。

 

当他洗干净了自己一身酒气,走出浴室时,他听到了厨房里的烤箱叮咚地响了一声。他甩了甩自己金色的发,穿着印着USA的衬衫就打算去找伊万。他趿拉着拖鞋打着哈欠,正巧看见伊万端着刚烤好的蛋糕走了出来。

 

“洗完澡记得擦头发。”伊万把蛋糕放在桌上,走到阿尔弗雷德面前摸了一下他乱翘的湿润头发,不满的挑眉。“我可不想再照顾病人。”

而美|国人只是却没有理他说了些什么,只是欢呼似的坐到桌前,殷殷地打量着卖相不错的奶油蛋糕。裱花是最简单的样子,除此之外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就用巧克力酱写了他的名字。

 

“除了亚蒂,没人给我烤过蛋糕。”他一手托着自己的腮,用明亮的眼神看着银发的苏维埃,话语里带着明显的欢欣。“而他烤的根本就不能吃。”

 

“如果今天晚上你再提他的名字。”伊万仿佛想起了什么,余怒未消,他不满的眯起眼眸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我就操到你哭着求我。”

阿尔弗雷德被这样独裁的口吻激的喉咙一干,不可否认,他喜欢死了伊万这样对待他。

 

“阿尔弗,许个愿?”

“那么就让我快点把你踹下去,自己当世界霸主。”阿尔弗雷德对着蜡烛双手合十,闭起眼睛念念有词。当然,这样霸道又任性的愿望让伊万不悦地把餐刀架在了他的喉咙边。

“在那之前,要不要试试大动脉破掉的感觉?”

“骗你的啦,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他聪明的转移了话题,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刀,道:“要切蛋糕吗?”

 

看着嚣张得意的小家伙拿着餐刀在指尖转悠,伊万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单手握住了他的右手。阿尔弗雷德顺势就着伊万的牵引在蛋糕上落下第一刀,雪白的奶油和柔软的蛋糕层被刀锋慢慢切分,两人都不做声,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几乎缭绕到一块。

烛光柔和地摇晃着,光影重叠。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吞下第一块蛋糕的,唇角还残留着甜味,他就被人低头吻了。奶油的甜味在他们交缠的唇齿间蔓延着,有着属于恋情的甜蜜味道。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他们并不是美利坚和苏维埃,只是一对普通的恋人,一起生老病死,看尽朝暮。这个想法极为荒谬,但是他宁愿在今晚就这样沉没下去。

 

“阿尔弗,生日快乐。”他听到伊万低沉的对他说道,声音带着轻微的哑。

“那么,Hero就收下你的祝福。”

 

这是他二百年来,最棒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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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颗没毒的糖,张嘴。

还有不想写啪啪啪了……之后应该都没有了,能脑补的吧,亲完了之后他们一定去疯狂的做爱了。(此处省略10000字)

刚被法英秀了一脸就发现自家情人来了,阿米还迷迷糊糊醉倒在花丛里……莫名的觉得可爱。一开始叫错名字,按伊万记仇的个性,今晚阿米过的一定爽歪歪。

 

说出来就不灵了,那么阿米真正的愿望是什么?

 

是——愿时间停在这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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