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米】未曾设想的道路

*米解梗,当美国穿越到苏联赢得冷战的世界中。

*CP:伊万x阿尔弗雷德,让我们来迫害阿米

*感谢金主约稿~~赞美金主!

*本文纯属虚构,仅供娱乐,如有雷同,不是我的错!!愚人节快乐



阿尔弗雷德醒来的时候,正趴在他的办公桌上,手中紧紧攥着一把沾血的左轮手枪。


年轻的美国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胸口如撕裂般剧痛,神经末梢在突突直跳,于是他双手撑着桌面直起身,才发现肘下压着沾满鲜血的星条旗。


阿尔弗雷德伸手扯开自己沾血的白色衬衫,低头看去,赫然见到一处贯穿心脏的枪伤。


国家化身是不灭的,他的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


他在座椅上摸索了一下,之间那穿透胸膛的沾血子弹嵌入了办公椅中,他把子弹取下,在灯光下打量,神色忽的一凝。


那属于自己的爱枪勃朗宁。


“上帝啊,这是什么情况?”金发的青年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些日子,他总是频繁地焦虑。见到出了这么离谱的意外,他只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Hero是被谋杀了吗?CIA呢?这里可是白宫!”


能够在白宫谋杀他的间谍绝不是吃素的角色,一定是潜伏在中枢多年。更何况这个嫌疑人还对白宫与他了如指掌,有足够的时间把现场伪造成自|杀。


可以说,胆敢这么做的家伙,整个世界不超过两个!

排除一个掉进钱眼子里的王耀。那心心念念要他死的坏家伙,毫无疑问只有一个——操蛋的伊万·布拉金斯基。


但是,在逐一检查过反锁的门窗和没有开启迹象的密道后,他陷入短暂的沉默。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里的确是一个密室。


阿尔弗雷德顾不得换下染满血迹的衣服,猛然拉开了办公室紧紧关着的窗帘,刺目的阳光陡然照进阴沉的室内,宛然洒下一地碎金。因为过于炫目,他不得不微微抬起手臂遮挡,却只见蔚蓝的天空下,白宫广场的旗杆之上,赫然悬挂着一面刺目的红旗,在风中猎猎飘扬。


镰刀与锤子,那是共|产|党的标志。







白宫里空无一人。


阿尔弗雷德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往日政|府官员与智库学者来往的走廊寂静如死,连轮值的FBI都不见了。


从国务卿的办公室到总统办公室的路上,原本悬挂于墙壁的华盛顿画像不翼而飞,阿尔弗雷德拂了一下灰尘,它已经取下很久了。白宫四处悬挂着的红旗,有些似乎是连夜绣出来的,镰刀锤子标志歪歪扭扭。


阿尔弗雷德踹开总统办公室,果不其然,连那位新上台的总统先生也不在。他面无表情地把那根斜插在自由女神笔筒里的红旗取下来,看着那刺眼的标志,手腕朔朔发抖。他甚至怀疑自己的PTSD要发作了。


他咬牙切齿地道:“谁他妈绣的!”

只有空荡的回声,没人回答他。


阿尔弗雷德本就因为王耀展现出的进攻性而越发敏感,这让他想起了那段红色恐怖的时代。此时他更是多疑暴躁,甚至怀疑这是一个类似“斩首行动”的间|谍计划,整个白宫已经因为东方未知的力量而沦陷。


现在他的当务之急,是收集外界的信息,判断自己的处境。


阿尔弗雷德捂着左胸,觉得自己还没愈合的伤口又痛了起来,他坐在了沙发前,打开了总统办公室的电视机,转眼间,福克斯主播熟悉的脸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信号还算正常,还没等他松口气,那漂亮的女主播一脸激动地道:“法国巴士底广场已经被共运占领,塞纳河畔已经飘满了红旗,他们高喊着共|产|党万岁,这是令人欣喜的一幕,标志着法国大革|命精神又在如今的法兰西社|会|主|义共和国重生……”


阿尔弗雷德的脸色异彩纷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FOX的台标,甚至以为自己不小心调到了什么奇怪的频道。比如总给他找不痛快的RT。


新闻中,共运已经蔓延到了巴黎东区。很快,欢庆胜利的人群即将到达爱丽舍宫。


然后,他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弗朗西斯那个除了罢|工外懒得参加任何游行的家伙,竟然也举起赤旗,跟随人群走到游行队伍的中央,在工人民众的欢呼中,对着镜头微笑。


阿尔弗雷德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一种奇异的热忱。弗朗西斯好像已然下了什么决心,走向了一个新的时代。


他明明微笑着,眼神却是冰凉,正如当年目睹路易十六断头台上的铡刀。


“小阿尔家的电视台吗,那就破个例,接受采访好了。”

“嗯?问我欧盟的未来?伊万毕竟也是欧洲的一份子,由他来领导欧洲……嗯,至少比王耀强点。”


“至于欧盟要不要在苏联与中国里二选一?真是个好问题,哥哥我还是希望世界和平的,当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作为社|会|主|义超级大国的老一与老二,伊万和王耀之间,关系也没有宣传的那样牢固。但那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必须保证欧洲社|会|主|义联盟国家的利益,在苏联与中国中找到欧盟的位置,这是第一优先的。”


阿尔弗雷德坐在沙发上,神情先是凝冻了一下,继而绝望地捂着脸,只觉得自己都不认识“Socialism”这个单词了。




他十分暴躁地关掉电视,一刻也不想再听弗朗西斯满口胡言,刚想要掏出手机刷一下推特,手机却振动起来,熟悉的《星条旗永不落》响起。


阿尔弗雷德轻轻松了口气,看着手机上跳跃的亚瑟·柯克兰的名字,他立即接起,迫不及待地问道:“亚蒂,世界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弗朗西斯那个家伙——”


“听着,阿尔弗,很快新任美国政|府就会上台,今天苏联与中国会抵达你的本土,接受他们的帮助,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失态。”他严肃又苛刻的英国表哥如是说道:“毕竟,现在已经不是二战后的格局了,你也不再是那个一呼百应的美国。”


“Hero要接受他们的帮助?还有,苏联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那该死的共|产|党员不是已经彻底入土了吗!”阿尔弗雷德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事情,他甚至还笑了:“亚瑟,你莫不是老糊涂了,伊万他死掉的那天我还……”他顿了一下,声音嘶哑:“送了他最后一程。”


他曾经抚过他最好敌人的棺椁,用指尖勾勒他苍白的脸颊轮廓,看着被鲜花簇拥的冰冷尸身葬入泥土。墓碑前的无名之火灼灼不熄,最终葬入白雪。


苏维埃逝去了,他把欧洲大陆上盘旋不去的幽灵也一并带走,留给他一个空无的世界。


亚瑟沉默了一下,似乎很理解他的精神错乱。他善解人意地安慰道:“我知道合众国解体了,你心里很不好受,想点好的阿尔弗,你至少还活着,一切总得向前看……”


阿尔弗雷德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你说什么?”他握紧了电话,声音带着些隐约的颤抖,道:“什么解体了?难道1991年不是苏联解体了吗?Hero亲眼看着他下葬,怎么可能——”


“我亲爱的美国表弟,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怎么都开始说疯话了。”亚瑟的声音更沉重了些,似乎是真的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你不记得了吗?1991年苏联改革成功了,伊万以高效的生产力和集中体制完成了市场经济改革,综合国力高歌猛进,并且在全世界范围资助共运,短短二十年,他就已经掌握了大半欧洲,连欧盟也不能把他拒之门外,至于北约,更是在华约的挤压下名存实亡。何况他与中国的盟友关系一直不错,使得双方共享市场,一个掌握欧洲的心脏,一个扼住亚洲的咽喉。还有王耀,他近几年的发展速度更是恐怖,工业门类比苏维埃还齐全,势力范围已经遍及东南亚与非洲,整个亚洲都成了他家的后花园。”


“因为看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先进性,也必须淘汰掉腐朽的资本主义制度,欧洲爆发了革命。最先开始的是德国,自从东西德合并后,东德早就掌握了整个德国的实质领导权,率先建成了社|会|主|义。去年,我们家的上下议院一致通过,英共候选人以高票当选首相。紧接着,法国的共运爆发了……”


亚瑟还在喋喋不休地叙述着根本不知道哪个次元发生的历史,平日优雅的英腔,听来却像是一串没有意义的字符。


阿尔弗雷德的耳畔嗡嗡响,血猛然涌上了天灵盖,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荒唐,一切都太荒唐了,他迅速地在总统办公桌上寻找相关文件,似乎试图证明自己才是正常的那一个,直到他看到那一叠叠盖着总统印章的文件。


“加州独立、北卡罗来纳独立、纽约州……”阿尔弗雷德木然地翻过那一堆文件,看到阿拉斯加的时候还是眼前一黑。“离谱,阿拉斯加怎么变成那头北极熊的固有领土了?自古以来,什么自古以来!你|他|妈还学王耀……”


看着五十州各自合并为独立国家,最终签订邦联宣言,先后宣布共|产|党上台的时候,他开始颤抖着掏手枪,想再给自己来一发。


阿尔弗雷德现在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抱着国旗在血泊中醒来了。


超级大国一夕坍塌,各洲叛乱,共运归来,曾经是世界第一的他甚至必须向苏联与中国卑躬屈膝,才能得一夕苟延残喘。

要他面对这种现实,他宁可直接死了。


而这种感觉,1991年的时候,伊万·布拉金斯基也体验过。

新生的俄罗斯联邦,被打断所有傲骨,忍住一切的羞辱,被迫向西方献媚。那时候,他那张微笑的脸底下藏着什么情绪,他又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上帝是公平的,这回轮到他了。阿尔弗雷德把自己一头金发抓乱,几乎崩溃地自言自语道:“如果是噩梦的话,快点让Hero醒过来吧。”


白宫底下传来刺耳的鸣笛,他站在总统办公室的窗口向下望去,只见街上一阵喧闹,红旗已经漫卷,而坦克已经开到了白宫门前。


随着“轰隆”一声炮响,阿尔弗雷德猛地抱头蹲下,窗户碎裂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随着炮击白宫的声响,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欢呼。


他们呐喊着:“打倒资本家,打倒剥削者,建立属于我们的人民政|府。”


阿尔弗雷德几乎麻木地想到,他大概明白为什么整个白宫里没有一个人,并且挂满了红旗了。





阿尔弗雷德几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如此仓皇地逃出白宫。


“不能被抓,绝对不能。”阿尔弗雷德凭着记忆,从CIA蒙尘的据点找到一辆车,逆着共运行进的方向驶去。他迅速分析出现在的情况:“军队已经属于那群共运,连炮口都能对准白宫,他们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华尔街呢?当务之急是争取到绅士们的支持,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以建立流亡政|府……”


他焦虑地咬着指甲,蓝眸的光芒闪烁,隐隐有着疯狂的神色,他仿佛末路的狂徒,正赌上一切,而非温和平顺地接受命运。


原本繁荣的纽约街道上尽是游行的队伍,黑人、白人与亚|裔混在同一条队伍里,底层的工人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他们共同举着红旗,反对资本的压迫,亲如一家。这在他那个时代的美国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迎接贵宾的汽车悄然驶入华盛顿,身着苏维埃军服的银发男人接起电话,只是听了短短的汇报,他便轻笑一声,道:“琼斯跑了?先生们,你们不必担心,夺取你们的国家,建立属于你们的人民政|府吧,你们会拥有光明的未来。美国交给我,我知道他会去哪里……没错,谈判会照常进行,我不会为难社|会|主|义阵营的同志。”


“安全局会跟着我。”男人的声音柔和,“何况,共运是我的老本行了。”


对面看上去是被他说服了,他们挂断了电话,奔向属于自己的未来。


“可惜,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苏维埃支着下颌,看着已经染红大半的北美五十州,手指划过那一片“锈带”,微笑道:“阿尔弗,你这一回,会听见工人的怒吼吗?”




华尔街寂静如死。


世界金融资本的中心,如今已经萧条到可怕。阿尔弗雷德踏进这条具有年代感的街道里,之间墙壁上是用血红色的油漆书写的英文单词“Occupy Wall Street”。此外,还有各种年代不一的标语,诸如“反权钱交易”“反对剥削”“打倒资本家”之类的。原本的高楼已经废弃,玻璃被打碎,处处充满荒芜气息。


从字迹的时间来看,占领华尔街的运动至少发生了十来次,而这条最繁荣的金融十字路口,终于在工人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中落寞下去。


阿尔弗雷德走进华尔街深处,却看见摩根的标志被砸碎,高盛的招牌仿佛从未存在过,纽交所、纳斯达克等等,甚至还被泼上了红色的油漆,早就人去楼空。


他后退一步,皮鞋踩在了早已干涸的红褐色痕迹上,他本以为也是油漆,却看到地上粉碎的劳力士。他捡起一看,背后刻着的是他熟悉的银行家名字。疯狂的世界里,这种熟悉感很是难得,让他那种几乎失真的情绪稳定了些,于是他循着破碎的玻璃,探寻那路灯上悬挂的痕迹,它被燎黑了一片,底下散落着什么东西燃烧后的残骸。


阿尔弗雷德打量着,从一堆辨认不清的灰烬中忽的发现什么——那是一截烧焦的小指。


他猛然意识到,这盏路灯,竟是吊过资本家的尸体。


极致的反胃感让他弓下身,几乎蜷缩起来,大声干呕。


惊惧的泪水溢满了他湛蓝色的眼,他坐在墙根,在萧瑟的秋风中近乎痛苦地攥住胸口,几乎要把胆汁给吐出来。


空荡的街头,突然传来脚步声。可是华尔街已经被“革命”过了,这个时候,又有多少人愿意来这个剥夺穷人的罪恶之地?


脚步声由远及近,阴暗的街道里投出人影的轮廓,美国最后的资本家几乎麻木地抬起头,他透过破碎玻璃的反光,却看见一闪而逝的红星。这让他的瞳孔几乎缩成一线,立即站起身,凭借自己对地形的熟悉,向着更里处逃去。而追逐他的影子也越发近了,他似乎听到男人手枪上膛的声音。


他被驱赶至街道的尽头,阿尔弗雷德几乎孤注一掷地举起枪,戒备地瞄准了从拐角处走出来的男人,可是只是一眼,却让他如坠地狱。


那是一张几乎刻在他DNA里的脸。

他是亲眼看见苏维埃停止呼吸的,此时,他却从地狱里归来了。


军装的苏维埃披风飞扬,帽檐上的红星极其夺目。他的军靴敲击地面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街道,那张看似柔和无害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


“琼斯?你在这里吗。”他的声音低缓。


“别动,布拉金,你再往前一步,小心你的脑袋。”阿尔弗雷德双手举着枪瞄准着他,面色却极是苍白狠戾。


银发的斯拉夫人玻璃一样的紫色眼珠,在阳光下,瞳仁显得有些透明。而他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却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悦。


“你就是这么对待前来拯救你的贵客的,亲爱的阿尔弗?”


“你不是来落井下石的,就谢天谢地了。”阿尔弗雷德压抑着愤怒,低声吼道:“我家里的这些该死的共运,是你资助的?”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亲爱的,这叫做国际主义精神。”伊万看着他拿枪的手在颤抖,胸膛起伏着,俨然是在失控的边缘。于是他也不再刺|激神经敏感脆弱的美国,耸了耸肩,轻笑地举起双手后退一步,然后扬了扬下颌,示意他自己没有敌意。


“去他妈的国际主义,你这是插手我家内政。”阿尔弗雷德咬牙切齿地道:“输出革命,推翻政|府,把你该死的赤旗插满世界,这就是你的目的?”


“输出革命,如果你这么说,我不反驳。”伊万走近,他的轮廓因为逆着光,所以不太分明。砰的一声,枪响了,也许是阿尔弗雷德的手抖的太厉害,这一枪没有中。


男人拧住了他的腕子,把接近失控的他强行用臂膀锁在了自己怀里。


“但是,阿尔弗,我现在所做的,难道不是你做过的吗?”伊万打量着他,笑了:“你是以什么立场来指责我的,美国?”


阿尔弗雷德伏在他的围巾里,噩梦再一次吞噬了他,可那充盈着冬雪气息的围巾却隐隐透着些熟悉的气息。那并非是葬礼的土腥,而是让他回忆起古巴几乎冻结的时光。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在男人的怀里朔朔颤抖。


枪落在了地上,滚了滚,与一地残骸瓦砾混在一起。


“苏维埃,你个混球。”


“嗯。”伊万宽厚的手掌拂过他的金发,把嘴上大骂他,其实却像是可怜小动物一样蜷缩着的青年圈在怀里,似乎在安抚他的情绪。


但是他的眼神却有着淡淡的冰意,仿佛洞穿了阿尔弗雷德的本质。


“你怎么不去死啊!”阿尔弗雷德攥紧了他的衣襟,发自内心地诅咒着他,声音却在轻颤:“滚回到坟墓里,你才是这个世界上不该存在的幽灵,Soviet——”


伊万把他按在涂满标语的墙壁上,只是略略低头,便轻而易举地封住了他淬毒的唇。这是一个居高临下的温柔亲吻,而那被亲吻的鹰,却亮出自己并不锋利的爪牙,胡乱地咬着他的唇瓣,似乎要撕咬出血来。


而伊万听到了他压抑很好的哽咽。


“好孩子,都过去了,我会保护你。”苏维埃扶着他的后背,温柔地哄着他,却如同最致命的审判。“我会帮你建立社|会|主|义制度的,服从我,你仍然能够作为美国活下去。”






“你把他哄回来了?”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国人端着茶杯,平静地看向倚着窗台的军服男人,他正在调试自己的手风琴,手指弹出不成调的音符,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从王耀的角度,甚至看到对方苍白的脖颈上深深浅浅的咬痕。


于是王耀很有幽默感地向他举了举杯,道:“恭喜你,伊万同志,享用曾经的死对头的感觉如何?”


伊万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不要太八卦,耀。”他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什么,微笑道:“他很热情,但是也哭的很惨。”


而中国人并不怕他的威胁,作为目前的世界第一与第二,他与伊万虽说是同一阵营,但也只限于美国还是头号心腹大患的时候。在阿尔弗雷德已经构不成威胁时,他们的竞争恐怕即将摆到台面之上,陷入所谓的“修昔底德陷阱”。


“不过,伊万同志,你还是适可而止为好。”王耀见他眸底蕴满的勃勃野心,意味深长地道:“我家有句古话,困兽犹斗。他毕竟是美国,就算是解体了,也不要把他逼到极点。”


“这是忠告吗?”伊万摇了摇头,笑了:“耀,你知道如何熬鹰吗?他太年轻桀骜,还没品尝过失败的滋味,被国民亲手送到我床上的滋味可不好受。”他顿了一下,又道:“折磨他,征服他,改造他。资本家天性软弱,而阿尔弗雷德又向来识时务,假以时日,他会屈服于我。”


“即使是强者,也不能肆意妄为。”王耀警告他,“美国败于他的傲慢,希望你不会重蹈覆辙。”


而伊万没有回答他。




“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阿尔弗雷德晃了晃手中的手铐,他没有戴象征德州的平光镜,因为德州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疲惫和厌倦让他阖起眼,像是被拔光了牙齿的老虎,只能如小猫一样挠人,毫无杀伤力。


“你的新上司认为你身上的资本主义气息太浓了,不适宜代表新上台的政|府。”伊万脱下大衣,挂在衣帽架上,然后从背后搂住暖融融的小家伙,他的身体明显瘦削了好多,摸起来甚至有些硌手。


伊万慢条斯理地捋着他的头发,道:“所以,他们要把你分配到乡下的集|体|农|庄劳作一阵,接受劳动改造,把你身上小布尔乔亚的气息洗一洗。”


“Fuck!”阿尔弗雷德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我回绝了。”伊万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脸颊,似乎对他浑身弥漫着强烈抗拒的模样很感兴趣。他笑着道:“我提议,由我来对你进行社|会|主|义改造。”


阿尔弗雷德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他警惕地道:“你打算怎么‘改造’我?”


伊万从一排红色的书架上抽出几本书,封面上,苏联慈父的头像栩栩如生。而阿尔弗雷德看着那些共|产味儿重到熏人的书,神色逐渐苍白。


看着他逐渐绝望的眼神,伊万随手翻开一页,含笑道:“现在开始给你上课,就从马列主义开始吧。”他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如果我发现,你还是偷偷坚持你那一套,不肯改变的话,我就操|你。”


“苏维埃,你这个混蛋。”阿尔弗雷德心想,他想毁了我,面上却是嗤笑:“只是想找个理由操|我,装什么装。”


“我认真的。”伊万侵略性的目光在他脸和身体上逡巡一阵,看着他桀骜不驯的脸,悚然笑了:“阿尔弗,你在挑衅之前,有没有想过是在对谁说话?现在又是靠谁才活着?”


他似乎没有耐心与他纠缠,而是撕去了自己那张看似温柔的皮相,抓住他的短发,碰地一声把他的脸按在了桌上。而男人恶魔一样的紫眸中蕴着冷漠的光,不屑地笑道:“琼斯,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有什么值得我打主意的?现在是我给你带来民主,帮你重建一团乱麻的社会,你应该跪下来求我,祈求我的怜悯,感谢我的慈悲,而非这样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贞洁圣女模样,谁不知道你是个狡猾的婊|子?”


“难道把我关在这,侵犯我的人身自由,违背我的意愿和我上|床,就是你所谓的‘民主’?”阿尔弗雷德简直要恨极了他这种可恶的占有欲,挣扎了一下,却可怜地没有摆脱他的掌控,如同被折了双翼的鹰。


他昂起头,嘶哑着嗓子道:“我不是你的东西,你没资格主宰我的思想——”


“你想活着吗?”伊万的神色近乎怜悯了,他抚摸着阿尔弗雷德咬出了血的嘴唇,道:“你再固执己见,时代会抛弃你,你只会迎来一个结局——”


“你还记得那些被人民抛弃的国家,最后都成了什么样吗?”


阿尔弗雷德的脸色又变了,掺杂着不甘、屈辱与痛苦。他的精神濒临绝境,可面上却还是竭力挤出一个微笑,看似毫无异常地说道:“听上去是个好主意,既然时代选择了你,我会接受‘改造’的。”


“这样最好,你可以少受一些折磨。”伊万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他怜悯一样地亲了亲他的笼中鸟。而阿尔弗雷德仿佛是想通了,向他扬起一个开朗的微笑,甚至还用嘴唇碰了碰他的唇角。


他亲吻着他,柔声说道:“万尼亚,我会听你的话。”


在伊万背过身的一刻,阿尔弗雷德的手探进他的口袋里,无声无息地取走了一枚子弹。





阿尔弗雷德坐在办公室里,凝视被窗户分割的澄澈蓝天。伴随着他听来都陌生的国歌,窗外的红旗逐渐上升,仿佛煌煌的红日,照耀了一个时代。


而非他的时代。


参与这场仪式的,有远道而来的老欧洲们。他们改换了面目,熟悉的脸孔竟然如此陌生,积极迎向一个截然不同的时代。


坐在最前头的是苏维埃本人,他的一言一行,在当今世界都举重若轻,如今正微笑地与他的新政|府说些什么。欧盟出席仪式的不是他熟悉的路德维希,而是已经在91年死去的普鲁士,他正意气风发地站在欧洲的首列;与他同一排的是弗朗西斯,他一身军装,领口还不羁地敞开着,俨然十分骄傲,仿佛在告诉世界,只要火速入党,法国也能打胜仗。而亚瑟常年戴着女王的勋章,已经被替代成红星,身姿笔挺,身上英伦贵族的气息消失无踪,他似乎正在和王耀低声谈些什么,大抵是想在欧洲和亚洲两头押注。管他呢。


大家只是换了个阵营,换了个意|识|形|态,世界甚至比他在的时候更加欣欣向荣。政治、经济、阵营或是联盟,国家与国家之间永远在勾心斗角,只因为利益。


总之,世界缺了他美国,也没什么不同。

民主灯塔,山巅之城。他曾以为自己独一无二,如今看来,多么可悲又可叹。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是改组后的CIA,已经完全被染成赤色,俨然是翻版的克格勃。


“真的是未曾设想的道路,一个遍布赤旗的寰宇。”阿尔弗雷德笑了,他把唯一的子弹装进左轮手枪,在国旗即将到达顶点,意味着国家四分五裂,从此改弦易辙的时候——


他把枪口对准口中,然后叩响了扳机。







2021/3/19

美国 阿拉斯加



“美国,你们没有资格说从实力的角度和中国说话。”在阿拉斯加的会议上,王耀冷冷地反驳他的无端指责。


四周的景色熟悉而陌生,阿尔弗雷德在会议上猛地站起身,冷汗淋漓。记者的相机纷纷对准了他,仿佛整个世界的聚光灯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这种久违的被注视感,让年轻的美国按着眉心,似乎还也有些恍惚。这种异常引起两方的频频注视。


随后,两边的外交官各自唇枪舌剑,记者离场,闭门会议开始。


看着东方人异常严肃,甚至有些愠怒的神色,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王耀,现在是什么会议?”


“中美阿拉斯加高层会谈。美国先生,恕我直言,美方不仅严重超时,还甚至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场合,这是相当严重的怠慢。”王耀双手交叠,一双冷厉的凤眼眯起,眸光扫过他的脸,“既然这是美方的态度,我觉得我们可以隔日再谈了。”


可王耀却诧异地看见,一直在神游的阿尔弗雷德,竟然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如同劫后余生一般对他笑道:“感谢上帝,还好是你,Wang。比起中国,被苏维埃插满了赤旗的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


王耀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会议结束后,阿尔弗雷德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甚至还有些雀跃。但他在闭上眼的那一刻,脑中忽的闪过一个宛如黑白默片的画面。


他看见伊万抱着自己逐渐消失的尸体,背影孤寂,仿佛怀抱着最后的星光。


而冷心冷情的资本家只是在原地顿了顿,陡然想起那早已封于墓碑之中的故人。他回味了一瞬当时的爱情,却没有一丝让苏维埃复活的欲望。也对,共|产|主|义|的|幽|灵就该永远深埋地下。过去始终是过去。


他毫不留恋地走向室外的阳光。



End


——————

讲真这篇文写到我笑死在天上,前半笑死后半细思恐极。

大家可以想想我玩了多少梗,比如资本家吊路灯(?)连夜绣红旗,集体农庄,炮打白宫,法国笑话……

苏维埃的赤旗好可怕哦,阿米庆幸地说:这样比起来,王耀居然还可以接受了。

因为这篇文时间线之类的完全混乱,不要当真,沙雕文博人一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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